第 5 章

十一點半。

見到李蓓蓓的肖瑜心情非常差勁，她甚至一時不想見到張超，於是她就這樣保持著背靠在門上的姿勢。身後的敲門聲一直在響，門外李蓓蓓那陰魂不散的叫門聲讓人心裏煩躁。

“外面是誰？”

也許是看她久久沒回來，張超也過來了。

“不知道。”她把頭轉向了一邊。

張超嘆了口氣，“開門吧。總不能讓她一直叫。”

肖瑜慢吞吞地讓開了門。

張超猛地拉開門，李蓓蓓猙獰的表情來不及調整，就這樣猝不及防出現在他的眼前。她連忙低下頭，小聲道：“張警官……”

“你有什麽事嗎？”張超堵在門口，遮住了肖瑜的視線，也擋住了李蓓蓓進屋的路。

“我……”李蓓蓓眼睛轉了轉，她知道肖瑜就在張超身後，“肖瑜姐也回來了呀，好久不見。”

肖瑜沒搭理她。

張超看她往自己這邊蹭過來皺了皺眉：“有什麽事就在這裏說。”

李蓓蓓無法，想了想小聲說：“肖瑜姐，幾年前的事情真是對不起，本來想再次找你道歉，沒想到出了那樣的事情……也怪我那次沒有解釋清楚，其實，是我找張警官說要告訴他一些關於我老公王虎的事情，因為是很重要的事我不想讓別人聽到所以選擇了旅館，真的只是個誤會，你進來的時候我沒站穩正好把張警官撲倒了……”

“哦，我知道啊。”肖瑜說。

這次不僅李蓓蓓，連張超都詫異地回頭看了她一眼。

“後來李勁他們跟我說了。哦，李勁是他同事。”肖瑜指了指張超，“你約了他之後，他是請示了上級才去的，上樓之後還有兩個同事分別在樓下和隔壁屋等他，李勁就是其中一個。他和我說你是王虎的情婦，王虎是個大毒梟，嘴巴太硬了，根本撬不開，也許你這裏會有突破口。但你不吸毒，也不販毒，沒辦法抓你。那次你主動找上門，他們覺得這也許是個陷阱，但也是個機會。所以就這樣嘍！不過也不知道你從哪裏找到的我的手機號，還假冒了張超的手機號給我發了消息。其實我之前有所懷疑的，但是我太擔心他，下了飛機就趕過去了。”

肖瑜在情敵面前不願多說。李勁和張超也算是發小，離婚這事他是第一個知道的，這才把這件事的實情告訴了她。其實她一開始就懷疑這件事有內情，完全沒想過要離婚，只想借著這個機會和張超聊聊，有什麽事情是夫妻兩個人在一起不能解決的呢？只可惜她火氣一上來就失去了理智，完全忘記了初衷。

所以如果李蓓蓓的目的是破壞兩個人的婚姻的話，她還是贏了。

“王虎死了。”張超突然道，“三年前他被判了死刑立即執行。”

話題轉換地太過生硬，讓兩個女人都楞了一下。緊接著李蓓蓓激動地抓住了張超的胳膊，聲音一下子尖利起來：“你說什麽？你說什麽！不可能，這不可能，他答應我會出來的，他答應過的！”

張超面無表情地抽掉了她的手。

“不，不，不！我一定要出去找他，我一定要出去！”她張牙舞爪地朝張超撲過來，張超早有預料一般向前一步把門拉上，肖瑜楞了一下，便聽見李蓓蓓的喊聲越來越小，最後消失了。

門再次拉開了，外面已經沒有了李蓓蓓的身影。張超回到屋裏來把門再次拉好：“還餓嗎？菜都涼了，我去熱一熱。”

“她呢？”

“走了。”

“哦。”

走了兩步，肖瑜在沙發前停下了腳步。扔戒指的那次吵架也是在這裏。她深吸了一口氣，像是給了自己莫大的勇氣一般開口道：“張超，你後悔和我離婚嗎？”

似乎是發覺問出口的又和自己想說的不一樣，她馬上換了提問的方式：“我……我是說，你願意和我覆婚嗎？”

她眼中的期待和忐忑是那樣明顯，又滿含著對未來的希望，回過頭來的張超再也不能當作沒有發覺。他苦笑了一下：“你知道的，肖瑜。”

“你知道的，不可能了。”

他看到她眼中的光一點一點地暗淡了下去，自己的心臟也仿佛被一下一下紮得生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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